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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4章 我給的,你必須要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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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薄瑤此生噩夢的另一個轉折,挺著即將臨盆的孩子,由方英攙著,亦步亦趨的走出冷宮。外頭,東方越冷然佇立,回眸間視線毫無意外的落在她偌大的肚子上。裏頭孕育著他此生唯一的骨血。也是他所有的血脈延續,最後的希望所在。

薄瑤垂眸,避開了他投射而來的視線,深吸一口氣繼續往前走。

“我說過,你要的我都給得起。”東方越拂袖而去。

“皇上怎樣?”薄瑤脫口而出。

東方越頓住腳步,瞇起了危險的眸子。狠狠的剜了薄瑤一眼,“你很快就能見到他最後一面。”

整個皇宮都被控制,一聲令下誰人可擋。

回到自己原來住的地方,薄瑤竟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。熟悉的殿宇荒涼得讓人鼻子發酸,她走在長長的回廊裏,反覆的回憶著這些日子自己是如何熬過來的。一步步的心酸,一步步的執念,只是為了能在最後見皇帝一面。

皇帝封鎖了這兒,可見還是顧念她的。

不過有些事。男人是永遠無法諒解的,也許真的愛過,只是已成往昔,不覆追尋。而女人往往還停留在原地,只為了心中那一口熱氣,曾經說過的只言片語。

“娘娘?”方英攙著薄瑤坐下,“別多想了,如今還是把孩子生下來要緊。只要孩子平安,想來——”

薄瑤冷了眉目,“這個孩子,是我最後的籌碼,我不可能輕易給他。我那一刀。他約莫再也不會有孩子了。”撫上自己的肚子,“我這裏懷著的。是東方越所有的希望。可我要用他的希望,來換我的希望。那些傷害過我的人,我一個都不會放過。”

方英垂眸,“可是娘娘,這到底也是娘娘您的骨血,您怎麽忍心——”

“這只是個孽種,我最恨的孽種。”薄瑤咬牙切齒,“東方越的孽種!”

從來,都不是她想要的,是他執意要給的。

方英沒說話,只是輕嘆一聲。

外頭,到處都是侍衛軍,誰知道將來會是什麽模樣呢。

許是有些緊張,到了下半夜的時候,薄瑤只覺得肚子疼,一陣陣的腹痛難忍。她是生過皇子的人。自然是知道,這樣的情形必定是要生了。宮裏的喜婆快速趕來,寂冷的宮裏,一聲嬰兒啼哭,劃破天際。

“娘娘,是個女兒。”方英笑著將繈褓裏的孩子遞給薄瑤。

哪知薄瑤別過頭去,連看都不看一眼。

方英的笑,凝在唇邊。聽得外頭的腳步聲急促而來,腳步聲很重,想必是東方越來了。

“我的孩子在哪?”東方越臉上的欣喜,幾乎難以言表。

方英看了面色慘白的薄瑤一眼,而後恭敬的將孩子遞了上去,“大人,是個女兒。”

東方越抱著孩子的時候,雙手有些莫名的輕顫,“我的女兒。”也不計是兒是女,只要是自己的種,那便是最好的,“我有後了。”他將略顯粗糲的手,生澀的伸給自己的女兒。

剛出生的孩子,小小的,紅紅的,睜著一雙大眼睛實際上壓根沒有視力。她只是胡亂的揮舞著雙手,小腦袋轉過來轉過去,裹在繈褓裏也極不安分。

這孩子好動,像他。

東方越有些激動,握緊了孩子稚嫩的手。

擡頭去看床榻上面無表情的薄瑤,心裏生出幾分愧疚來。即便自己此生由她所毀,但——到底她還沒有做得太絕,給自己留了孩子。

“辛苦了。”東方越低語,“好好照顧孩子。”扭頭望著方英,“照顧她們,若有差池,小心你的腦袋。”語罷,東方越疾步出門,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回來看一眼孩子,實在是打心眼裏歡喜得緊。

深吸一口氣,他在孩子的臉上輕輕的啄了一下,這才眷眷不舍的離開。

一聲嬰兒啼哭,拉開了皇朝險些更替的序幕。

一場驚心動魄的宮變,血流成河,殺戮無限。

宮內宮外亂作一團,整個京城都陷入恐慌與廝殺中。東方越謀反,打著清君側之名,將皇帝身邊的幾位朝中重臣,迅速逮捕砍殺於宮門下。

趙朔早就察覺了一場,由李煥護送出城,與城外的十數萬禁軍匯合,由謝智領兵反抗,包圍了整個皇城。兩軍對峙城下,形勢一觸即發。

謝家滿門忠君愛國,豈能任由東方越為所欲為。何況趙朔有免死金牌在手,又得皇帝親筆諭旨,算是名正言順。

一時間,內亂爆發。

卻不知宮裏,早有偷天換日之策。

殿前三將軍:賈大海、朱成、孔宣,偷偷帶著傳國玉璽離開。然則離開之前,賈大海去找了薄瑤。此時薄瑤已經生產,守衛雖然嚴密,但其三人武功甚高,又有方英做內應,要進去見一面也是輕而易舉之事。

“娘娘?”賈大海快速進門,“宮內宮外大亂,東方越謀反,你怎麽——在這?”

賈大海一直以為薄瑤身處冷宮,沒想到她竟然出來了,而且——這搖籃裏還躺著一個熟睡的孩子。眸色微沈,賈大海似乎明白了什麽,“早前我一直不信,你會與人私通。看樣子,與你私通之人,是東方越?你怎麽那麽糊塗?”

薄瑤坐起身來,容色慘白,“糊塗?我是太清醒了。兄長如今這是做什麽?”

聽得她喊了一句兄長,賈大海輕嘆一聲,“如今薄家,也就剩下你我兄妹了,其他人——都在東方越手中。我拼死帶走了自己的女兒,除此之外,我一個人都救不了。原還想著帶你一起走,不過看這情形,你也走不得了。”

“多謝兄長。”薄瑤撲通就跪在了地上,唇色微白的盯著賈大海懷中的孩子,“兄長此去,能否逃出生天?”

賈大海搖頭。

“既然如此,瑤兒大膽,想了個法子。咱們薄家,總該留下點血脈才是。兄長雖為私生,不足以外人道也,但在瑤兒心裏,兄長這些年在宮中的眷顧,沒齒不忘。就讓瑤兒,為兄長做些事吧!”薄瑤望著賈大海,眸色微沈。

“你什麽意思?”賈大海不解的望著身邊的朱成和孔宣。

朱成的懷中也綁著一個嬰兒,而孔宣因為年紀最小,此刻孑然一身。

薄瑤起身將搖籃裏的孩子抱起,遞給了賈大海,“我拿東方越的女兒,換你的女兒。東方越已經絕嗣,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會保住這個孩子。”

賈大海瞪了眼眸,“你瘋了,孩子是無辜的。你這樣把孩子給我,難道不是一命抵一命嗎?”

“是東方越害了我,我豈能容他父女團圓?他加註在我身上的痛楚,我要他千倍百倍的償還。”薄瑤咬牙切齒,眸色狠戾,“若兄長能逃出生天,煩勞兄長將孩子置於青樓妓館。我要她受盡踐踏,遍嘗人盡可夫的滋味。我要她生不如死,這輩子都翻不了身。”

朱成與孔宣對視一眼,朱成快速上前,見賈大海猶豫便道,“如此也好,若是出不去,咱們還能有個籌碼。別忘了,咱們身上可還有傳國玉璽呢!皇上密旨,即刻出宮。”

“皇上?皇上他怎樣?”薄瑤情緒開始激動,“皇上怎麽樣?他現下如何?”

三人面面相覷,沒有言語。

薄瑤一把揪住賈大海的胳膊,“兄長,皇上他還好嗎?他還活著嗎?”

“我們三個出來的時候,皇上還活著,但是此後便不一定了。”賈大海口吻低冷,“你該明白,東方越的手段,他素來是趕盡殺絕的主,怎麽可能會留下皇上。皇上也是沒轍了,所以便讓我們幾個帶著傳國玉璽離開,以後不管是誰當皇帝,都是名不正言不順。等到事情過去,另擇他法。”

“東方越。”薄瑤突然將孩子塞進了賈大海的手中,“還請兄長成全。”

“你瘋了?”賈大海低喝,“這可是你的孩子。”

“這不是我的孩子,我只有祿兒一個皇子,這個孩子是我此生的汙點,我一刻都不想再見到她。”薄瑤決絕。

“時間不多了,必須盡快走。”孔宣道,“城內城外亂作一團,我們再不走就沒有機會了。”

賈大海低眉望著自己的女兒,為了不讓孩子發出聲來,事先給孩子吃了點藥。若再不走,藥效過了,孩子哭啼,一定會被人發現的。

“我的女兒,就托付給你了。”人到底是自私的,自己的孩子當然是舍不得陪著自己吃苦的。雖然不放心把孩子交給別人,可現在是非常時期,孩子跟著賈大海,很有可能會喪命,以後都要過著顛沛流離被人追殺的日子。

將孩子交給薄瑤,也算是一種保全。

“以後,這就是我的親生女兒。”薄瑤接過賈大海的女兒,“你們快走吧,記得替我處置這孩子。青樓妓館,越熱鬧越好。”

賈大海猶豫。

“東方越一定會斬草除根,咱們薄家與他仇深似海,兄長不會手下留情的,對嗎?”薄瑤盯著賈大海,“只有讓這個孩子受盡折辱,才算對得起那麽多冤死的亡魂。”她環顧朱成和孔宣。

賈大海脖頸處青筋暴起,抱緊了熟睡中的孩子。

朱成快速上前,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,倒出少許液體粘在指尖,而後抹了一下孩子的唇瓣,“有了這個,能讓她一直睡著。”

“快走!”方英急急忙忙的進門,“快點,來人了。”

“保重!”賈大海看了薄瑤一眼,而後看著自己的女兒,終歸縱身離開。此去經年,料無緣再見,若聞汝安,業已足矣。

東方越甚至還來不及給自己的女兒取名字,來不及再抱一抱,來不及等到孩子長大,只看了一眼便隔了十六年的光陰。這十六年的蹉跎,是他再也無法彌補的此生缺憾,也算是薄瑤對他的懲罰。

作為父親,他在女兒的生命裏,缺席了整整十六年之久。

若非夏雨福大命大,也許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夏雨歸來。

皇帝還剩一口氣的時候,薄瑤抱著孩子闖進了寢殿。

所有人都以為,她抱著東方越的女兒,誰也不敢對她怎樣。

淚流滿面的跪在皇帝跟前,薄瑤想懺悔,想解釋,可上蒼也沒有給她機會。到底有些事,是再也無法解釋清楚的。孩子都生了,你說你是被逼的,那麽這十個月你都在做什麽?

皇帝留給薄瑤只有一句話:保住趙家天下。

這是留給她的,也是留給自己的遺憾。

薄瑤至始至終都沒能得到皇帝的一句原諒,在此後的餘生裏,她也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不可原諒中。所以她恨東方越,恨夏雨,恨所有人,除了保住天下來日去閻王地府向先帝告罪,她想不出第二天可以讓自己得到救贖的路。

於是乎,在人性的路上,越走越偏。

最後才想起,自己除了是個女人,還是兩個孩子的母親。

可惜,晚了。圍記上號。

瑤姬扭著纖細的腰肢進門,“怎麽,還跪著呢?皇帝都死了,你在哭喪嗎?”

薄瑤冷睨她一眼,“你是什麽人?”

“皇帝的催命人。”瑤姬笑得妖嬈,“你這臉生得倒是極好的,難怪師弟會喜歡。”她低眉望著薄瑤懷裏的孩子,“怎麽,這就是師弟的孩子?”

“你想怎樣?”薄瑤面如死灰。

“不怎麽樣,只是想讓你把孩子交給我。”瑤姬笑得淡然,“以後這孩子,就跟著我好了。你繼續當你的妃嬪娘娘,而我——替你把孩子養大。”

“哼,憑什麽?”薄瑤冷嗤。

“就憑,我是百花宮宮主瑤姬。”音落瞬間,薄瑤只覺得手上一空,孩子已經到了瑤姬的手中。

“把孩子還給我!”薄瑤疾呼,“還給我!”

“放下孩子!”一聲冷喝,伴隨著淩厲掌風快速朝著瑤姬襲去。

瑤姬一怔,隨即不慌不忙的接下這一掌,卻是腳下浮動,連退兩步,“東方越,你來真的?”

“把孩子還給我!”東方越一身殺氣,“聽到沒有?”

瑤姬冷笑,“怎麽,你還能殺了我不成?你可別忘了,沒有我,你哪來今日。更何況,現在孩子就在我手中,你能奈我何?東方越,我告訴你,你若敢食言我就讓你絕嗣。這孩子倒是長得極好,可若是我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些,你就等著給孩子收屍吧!”

語罷,瑤姬欲提氣離開,哪知體內突然灼熱難耐,她愕然擡頭盯著眼前眸露兇光的東方越,“你做了什麽?”

“還記得全陽真人嗎?他險些死在你的陰蝕大法上,回去之後苦心研制出克制陰蝕大法的紫陽丹。至陽至純,剛好是陰蝕大法至陰至柔的克星。”東方越步步逼近,“瑤姬,你我同門一場,我也不想趕盡殺絕,你最好把孩子放下,我便讓你安然離開。”

瑤姬冷哼,“東方越,我還不了解你嗎?就你,還能放我一條生路?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,你動了殺意。”

東方越垂眸,“把孩子放下,我說到做到。”

“要孩子是嗎?為了你跟她生的小雜種,你連我也敢殺。”瑤姬切齒,“好,很好。我果然沒有看錯人,夠狠夠絕夠毒辣。”她低眉望著自己懷中的孩子,“原本我是想替你了解了這個女人,現如今看來這樣太過便宜你了。你很愛自己的孩子——”她笑得陰邪,“對了,這是你這輩子唯一的孩子,你的身子廢了。”

薄瑤抿唇不語。

瑤姬笑得瘋狂,“東方越,我不會動你的孩子,但是你既然想殺我,我必得回報於你。對我而言,我有一百種方法,能讓人生不如死。”

音落,她突然將一樣東西塞進了孩子的嘴裏,指尖輕點,孩子下意識的吞咽下腹。

“找死!”東方越騰空而起。

瑤姬隨手便將孩子丟出去,飛身破窗而出。

“孩子!”東方越第一反應是接住孩子,至於瑤姬他已無暇顧及。眉睫駭然凝起,東方越眸色猩紅染血,“百花寒?是百花寒!來人,無論如何都要抓住瑤姬。”

心腹上前,“大人?”

“通傳內線,讓八大門派圍攻百花宮。這一次,我要她上天無路,下地無門。”東方越咬牙切齒。皇帝的死還在眼前,如今就輪到了自己的女兒,怎不教東方越恨得切齒。

他的女兒,此生唯一的骨血,難道也要走這條死亡之路?

“東方越,如今你滿意了?”薄瑤搶回孩子,渾身顫抖著抱了孩子退到一旁,“你自己造的孽,何苦連累孩子?這是我的孩子,如今也要與皇上一般,沒入塵土,你滿意了嗎?”

東方越張了張嘴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
“上天是長了眼睛的,人在做,天在看,這是你的報應!”薄瑤泣淚,“今日皇天後土,你若敢竊取趙家天下,來日就會報應在孩子身上。”

“你瘋了!”東方越厲喝,“你敢孩子賭咒。”

“這也是我的孩子,為何不能?”薄瑤淚流滿面,“東方越,你還不相信報應嗎?”

聞言,東方越眸色微斂,“混賬,我只信人定勝天。”

“哼——”薄瑤抱著孩子顫顫巍巍的往外走。

“你想帶著孩子去哪?”東方越冷然。

“一起死。”她回答得簡短而凜冽。

東方越心頭一窒,“我的孩子,不可能——”

“皇上是怎麽死的,我看到了。我們的女兒會怎樣,我也預見了。”薄瑤僵在那裏,“東方越,別自欺欺人了。有些事是註定的,你造孽太多,註定你此生孤獨終老。我會陪著孩子,一起死,你就一個人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!”

“把孩子還我!”東方越疾步上前。

“你想過沒有,即便你當了皇帝,又能怎樣?將來你要把皇位傳給自己的女兒女婿嗎?”薄瑤笑得冷蔑,“女兒以後長大了,聽得外頭的瘋言瘋語,先帝妃子與當朝大臣私通,生下了孽種。而後這大臣謀朝篡位當了皇帝,千人指萬人罵。東方越,你背得起這樣的罵名,我的孩子,背不起這樣的擔子。”

東方越抱起了孩子,孩子面色發青,唇色發紫,看上去奄奄一息。快速為孩子輸入內力,護住心脈,而後再某他法。瑤姬的毒,極為厲害,連東方越也沒轍。

“你不如扶持祿兒吧,他好歹是皇上的血脈,而你的女兒也能跟著我,名正言順的成為一朝公主,不會惹人非議。”薄瑤神情呆滯。

“你想當太後?”東方越瞇起了眸子。

“皇上留有遺詔,雖無傳國玉璽,但好歹也是名正言順。祿兒為君,你也能執掌大權,豈非兩全其美?”薄瑤垂眸,“東方越,你若真的為了自己的女兒著想,就該想著如何為她解毒,而不是時刻惦念著你的君臨天下。”

孩子緩過氣來,瞬時哭出聲來。

懷中女兒的哭啼,讓東方越只覺得心中焦躁至絕,那一刻他只想殺人,殺光所有人。

“我女兒若有好歹,我就讓這大燕天下,都為她陪葬!”東方越抱著孩子拂袖而去。

薄瑤定定的站在寢殿門口,聽得外頭太監們的一聲高喝,“皇上駕崩——”

有淚徐徐而下,她笑得何其凜冽涼薄。

一朝母儀,太後之名昭告天下。

東方越如今一門心思撲在女兒身上,是沒有功夫去處理朝政,也沒有時間去登基為帝的。所以讓趙祿當個傀儡皇帝,先穩定外頭的趙朔與謝智,也是極有必要的。趙祿,好歹是皇帝血脈。趙朔身為小皇叔,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推翻趙祿的皇位。

登基那日,氣氛格外緊張,一個個劍拔弩張,神射軍與謝家軍對峙。東方越雖然想做皇帝,可一想到自己必須親自去尋解藥為女兒解毒,又緩下來。冷劍直指趙祿,卻有趙朔擋在身前。

趙朔手握先帝的免死金牌,又有謝家為後盾,當著文武百官的面,東方越只得作罷。

是趙朔牽著趙祿的手,一路從金殿外的臺階走上了殿中龍椅。

一聲萬歲,註定了東方越此生與龍椅擦肩而過。

如今是無暇分身,到了後來東方越身為攝政王,亦不敢太過,是怕驚了中毒已深的趙妍,累及趙妍性命。但對於殺戮,東方越從未停止,前朝臣子幾乎被殺光,連同當日與趙朔聯手的謝智也被羅列罪名,滿門皆誅,所幸有趙朔私下救人,救下了謝家姐弟二人。

在東方越的眼皮子底下,悄無聲息的培植起了自己的勢力。

而東方越走遍了大江南北,甚至於廣發皇榜,為的就是想找尋能人異士,救趙妍性命。

是故江湖傳聞,瑤姬失蹤二十餘年也不過是個幌子。

瑤姬練就至陰至毒的功夫,當年前便悄悄入住東方越府邸,江湖上一直以為瑤姬失蹤,實際上是退入幕後操縱著百花宮的事務。也因為遠程操縱的關系,她壓根不知道東方越在背後做了多少手腳,到處散布瑤姬失蹤的消息,以至於在後來所有的江湖傳聞中,瑤姬失蹤了那麽久。

瑤姬真正失蹤,是從宮裏出去之後。連東方越都找不到瑤姬所在,受傷的瑤姬就如同人間蒸發一般。

在此後十數年的光陰裏,再無音訊。

直到黑寡婦的出現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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